等仁醒来已经是星期日六点,他戴好眼镜,例行观察家人的情况,确认无碍就到楼下。
静谧不变的环境,雾气朦胧,窗外的阳光都显得暗淡。
他收拾心情,坐到沙发,心不在焉地打破沉默:“西麓呢?”
“按人类那一套来讲,应该是死了,又或者没有。”
眼前的是一位面相冷峻的青年,他的身后站着许多壮硕身材的男性,如同一面肉墙,宽敞的客厅都显得狭小了。
“是吗…”意识中契约图形的暗淡让仁相信了这个说法,心底松口气,又问
“星幸呢?”
“组织给她换了三代芯片,她不会失忆了,现在大概躺在家里盯着天花板吧。”
“…一代芯片的是几号的?”一般的芯片都不会刻上日期,只能从型号研究,话虽如此,一代芯的漏洞还是无法弥补,就好像仁的芯片是一代第二号测试型,该电还是要电,最有用的就是锁定日期。
“我原以为你会消沉呢。”冷峻男自然就是博士的男助手,他见过的适格者没有一百也有几十,原以为仁会是怂包,竟然还敢继续攻略,这份魄力值得他称赞。
仁没想解释,对这个组织他是真的无话可说,人总得靠自己,于是道:
“后续的事情解决了吗?”
含义很多,最主要还是表达,没做完就别来这里扯淡。
男助手也不傻,笑着拍拍手,立刻有人从后面从手提包拿出文件和一个盒子放到桌上,摆在仁面前
仁确定他们没有意见,直接拿过盒子打开,是一份新的眼镜。
仁摘下来换上,视线被数据码填满。
耳边传来男助手的介绍
“这个眼镜是最新型的立体眼镜,现在他会扫描并绑定你的身体,里面只有一个专线,以后可以用他联系我们
你不用的这个眼镜也可以先交给我们,我们拿去改造升级,未来好替换。”
[这个时代已经完善虚拟技术了吗?]
仁恢复视野,确认这玩意的价值,二话不说把老的放入眼镜盒推给他们
这组织除了不给情报,其他效率还是可靠的。
后抽出文件,问道:“这是什么内容的?”
“西麓的队友近期会过来,这里面是她们的大致资料,你先认识一下,或许里面之一会成为你的新队友”助手的语气开始耐人寻味。
“新队友…”想起西麓,仁又是一阵头疼,来的该不会又是‘正义’的伙伴吧?
思维发散,仁就想起之前的报告,他问:“你们有诊断西麓,报告能不能让我了解?”
男助手收起笑容,冷着脸回答:“这个我从星幸大脑的波长说起好了。”
一是星幸的脑电波从五种变成了两种,其中一种是西麓的意识,另外两种可以确定是星幸的部分精神所化,现在的消失更像是填补,星幸的波长变得庞大且不稳定,对外界的感应必会十分敏锐。
二是星幸失去了西麓和精神体的守护和压制,除星幸外的第二条开始明显的跳动,星幸瘦弱的体质也进入明显的蜕变期,那毫无疑问是邪物的意志,它开始复苏了。
三是,被邪物影响、同化的人心灵缝隙越小、情绪波动越大,苏醒的程度就会越高,再加上组织复原了星幸近期的大部分记忆,很可能会加速她的同化速度,她的时间不多了。
最后,组织修复了星幸的一些身体隐患,且行且珍惜。
“心灵缝隙越小…变大会怎么样?”
“用言语来表达感情是空洞的,这里面的度是你自己要控制的。”
仁沉思片刻,道:“…星幸时间还有多少?”
“七八天吧。”
“…一周,你们既然可以知道邪物的存在,为什么不亲自‘拔除’?”
“我也很想,可我不管这方面。”
仁对组织果然是无可奈何,看向窗外道:“…还有情报吗?”
男助手起身,道:“最近东区有场音乐,要我送你两张门票吗?”
仁心一呆,不动声色道:“弄个准数,送十张吧?”
男助手一笑,之前的男性又从手提包拿出一个盒子,里面是张黑卡
仁接过来道:“这就是经费了?”
“相信你会好好把握的,我们先去处理后续了”
几人打开玄关的门走向光中,话语还在回荡
“记得打开窗户,雾不散是醒不了的。”
[打开窗户,是说我一个人不行吗…]
仁盯着雾气忽然想:“我吸尘器不知道能不能”
早上八点
仁送走夏妈,之后例行将小天叫了起来,陪她看完最新的动画后,仁在想要不要用收集的气体喷灌,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。
小天蹦蹦跳跳的去接:“喂?”
一个同样软乎乎的声音出现:“是小天吗?”
“阿,小豆丁!”小天高兴起来。
“你才豆丁呢!不对,大家今天和老师出来旅游,你要来吗?”
“哎?真的吗!”
小天看向仁,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发光,她想跟老哥玩的。
仁蹲下摸头,对小天的卖萌视若无睹:“我带你去吧。”
小天想了想,点头后对话筒道:“我现在就过去,你们都在幼儿园吗?”
“我们在路上草公园。”
于是仁便将小天送到了公园附近,亲眼看她和朋友们见面后就看了眼旁边的立体屏幕,上面是这么写的
(我们会将小天支开并实行24小时保护,也不用担心你的其他家人,好好努力吧)
仁松口气,没有西麓让小天一个人他是真不放心,组织这是帮大忙了。
[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…]欲哭无泪
回家,大扫除开始了。
早上10点半,清扫完成。
西麓不在,想找星幸得找阿婆,起先阿婆的行为仁一直感觉不对劲,所以总是抵触。
幸好,阿婆表面上挺大度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,星幸也没有对他反感,如此,阿婆便成为了强有力的帮手。
小天下午就会回来,仁收拾好马不停蹄到了楼下。
此时十一点。
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坐在石椅上。
仁臆想的一个情况实现了!
“…仁”
仍旧是那副打扮,内在却完全不同了
至少,她能开口了。
仁心下一惊,假装左右观察,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话说这声音听了刘令人心情舒畅,她们一家都是这样的吗?
想起奶奶沙哑的声音,仁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发觉星幸上前,仁大力的咳嗽两声,脸不害臊的红了。
星幸本来就很紧张,仁这么做直接吓到了,神情出现明显的畏缩。
“啊…对不起!”仁连忙道歉,就算眼睛被镜片遮挡还是能看出他的自责。
可到一半他就停下,使劲盯着星幸,让她心底发虚
“你有表情了,太好了!”仁伸手想祝贺,到一半就发现唐突停下,只能悻悻收回来挠头。
[组织说的缺陷就是这些,还是说…]他心里衡量着利弊。
“没…”现实有了伪装的她,此时却失去了另一个自己的保护,拘谨是必然的
她也没照过镜子,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,只是看到仁自责,她的心也变得不好受。
她想安慰仁,所以张着嘴道:“没,没…”因为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了!
“…”看到星幸这个样子,仁那能不懂下一步,温柔道:“我明白的,你没事吧?”
一句问候,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回忆和情绪,星幸想起西麓,一时也是百感交织,话也没心思说了。
仁仔细思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,便安慰道:“阿婆有没有跟你说星期一放假?”
星幸一怔,缓缓点头。
今早能自己吃饭,让奶奶高兴了好久,顺带将这件事说了。
仁心里有了把握,笑容中带上些许蛊惑:“那我们去祭奠西麓吧!”
“…?”星幸莫名其妙,不过正常,他家连土地神位都没有。
--仁家里早年有,后来被仁拆了。
至于祭奠的真实性,嗯…
[反正这肯定不算坟头蹦迪]仁为自己找着借口,大不了之后砸了。
忽悠星幸陪他去菜市场,因为祭奠,需要准备的东西仁一样都没有。
刚来到人口密集地区的星幸就像是初认世界的小丫头,在仁背后拽着后衣不放。
这让仁想起了以前的小天,一直紧绷的神经莫名舒缓很多。
他们这对奇葩的组合也吸引了不少目光,加上此时的他们都没有臭味,有些人以为是coser,有些人以为是乞丐,有些人以为是情侣游戏,百态不一而足。
按星幸的年纪,摸头肯定是不合适的,想想看,如果是西麓会怎么做?
她肯定希望仁和星幸牵手。
心里有了计算,仁停下来,竖起左手手指
星幸以为发生了什么,就被跳动的手指吸引了注意。
“1.2,左”食指指向左边,星幸就看过去了。
除了人流啥也没有,但他们恶意的眼神令星幸好像回到了从前,探索的心奇斗转直下,果然,现在已经没有另一个自己帮她吸收恶意,即使伪装了自己也不能习惯,她是不是呆在家里会更好?
余光看到人影闪过,垂下的手被温暖的物体牵住。
星幸看向仁,抓住她的是仁的手。
仁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,温柔与坚定,就像现在暖洋洋的太阳照进星幸的心。
星幸捂住胸口,西麓的意志原以为早已消退,现在似乎又在源源不断的喷涌。
[这是西麓给我的祝福…和西麓一比,逃避又算什么?]心头升出觉悟,星幸对仁点头,她现在身后也不只有西麓啊。
“走吧。”说罢,仁带着星幸奔跑。
在星幸眼里,眼前的男性就像避风港,即使不时有风,也一定是微弱的微风,拂过面庞,凉凉的,轻轻的,让人不住地心情欢快
星幸联想起最后一刻与西麓合体时,西麓给她那类似的感觉,或许自己也没有发觉唇角的那抹微笑在缓缓消退。
西麓的死对她并不是什么影响都没有。
加上各省各地的地理人文都不太相同,仁需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
比如纸钱,一些地区用的是铜币状的薄纸钱,这破城市的纸钱是一面大的四方形薄纸,上下涂着金金,金银,银银三款色,没种需要的场合都不一样。
又或者拜诸神的半月型,圆月型,花型纸钱,以及更小的四方形红色纸钱,就连蜡烛和‘香’都有好几种,仁对风水没研究,至今都不了解全部,需要搞的还是衣冠冢,顾忌的就更多了。
之后就是买菜,整只鸡,其余的肉不能买,菜只能有两种,果子必须橘子等等,按照忌十得九的说法,只买九种祭拜意味着九九归一,祝愿逝者来世投个好胎。
与星幸度过了不错的上午,回来已经11点多,送星幸回家吃饭后,仁也回家开始做菜。
祭奠的东西,不亲自煮是没有心意的‘以上资金由黑卡友情提供。’
星幸回家后,问奶奶的第一个问题就是“祭奠是什么?”
阿婆起初也很懵,后来就想通了,粗浅的说了一些,不然星幸少不得要披麻。
下午一点,原来这个时间星幸会午睡,今天明白了祭奠的意义,吃完饭,穿着正式一些就在石椅坐着等仁了。
现在的天气在中午就会热的不行,幸好星幸的身体在不断改良,不然汗流浃背是一定的了。
星幸没有,不代表仁有这个本事。
为了抓住星幸的胃,仁连午饭都没吃。
就算家里有空调,厨房的热量还是搞的仁大汗淋漓。
幸好疼多了,胃疼还受得了,马上搓个澡,换身适合登山的衣物再出了门。
星幸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味,看过去,是仁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。
仁看到星幸的打扮也是一愣,黑暗空间看到是一回事,现实这是第一次看到。
黑色的长裤和灰色的长袖,厚实的鞋子上有些蓝色条纹,凌乱的长发被深蓝色的鸭舌帽包在一起,绳子挂到脖子下固定,往日呆滞的瞳孔在阴影下,似乎闪烁着星星的光芒。
星幸能察觉仁欣赏的目光,紧了紧身体有些不自在
“怎么了吗?”她问。
仁不太想说肉麻的话,可不说以星幸单纯的脑筋肯定不会理解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…很漂亮,西麓看到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很纯粹的话语,但星幸就吃这一套,她想
[仁和西麓如果开心,那她这样也就值了。]
她可是花了极大的勇气,才让奶奶改成这套装扮。
原本仁还担心星幸的装扮不适合爬山,现在想想,只能说阿婆牛逼了,他可不认为星幸懂得打理自己。
两人谈完,仁带路开始出发
这一路怎么说呢,就好像鲜花插在牛粪上,大家对仁的感官可以说急速下降了。
而星幸察觉观察自己的目光更加拘谨了,有个伪装还能自我麻痹,现在大家**裸(欣赏)的观察只会让她左右为难,但做都做了,她也不可能回去在打扮回来。
仁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,他只注意星幸,星幸的动作和苦恼他都看在眼里,他明白,这是长期脱离社会导致的社交障碍,无论那种情况选择逃避都是人类的自我保护,必须慢性治疗。
然而,星幸的共鸣速度…
[一个星期,让星幸融入群体的方法…]在仁的思维中,一个方法正在渐渐形成。
现在的话--
仁握住星幸的手,给她一点自信
这样默默关护也是一种方式吧?
一路饱受‘煎熬’,他们终于到了附近最庞大的掠军山脉。
山脉外围已经变成风景区,不过如今并不是国假日,人口并没有想象中拥挤。
山脉靠近外市,属于边境地带,将这个城市包成半圆,阻挡风沙就有这些山的功劳。
不远处的原始森林是仁此行目的地,虽说被铁网包围,顶端也充满倒刺,想要进去也是可以的。
风景区只开发了外围不到15%的面积,根本没有人力面面俱到,仁和星幸坐上观光缆车到一处土地松软的地区后,仁从袋子里掏出两把铲子开始铲土,
星幸压根没有脏乱的概念,甚至法律常识都不健全,她蹲下来看仁作着违法行为,看仁汗如雨下的便问:“要我帮忙吗?”
仁心底惊讶,确定她是认真的,立马双手支持
将其中一把送到她手上,笑道:“一起吧。”慢就慢呗,反正是来培养感情的。
巡警也不可能过来,组织肯定不会看他出事。
组织现在是怎么清理群众问题的呢?
404和505穿着警服驱逐群众,被两个警察抓住了
然而警官证明显示真的有这两个人,官位还比他们高,也只能勉强相信他们狗扯的前有大型怪物粪便的事实。
“不知道813怎么样了。”505怀念。
“应该在挂票吧。”自从上次失职被领导训斥,又看过邪物的动天之能,404就决定推居幕后了,反正她只是个通讯员。
秉承猥 ()琐发育的505表示很赞。
此时躺在超高速高铁顶的813表示妈卖批,他猜拳怎么就输了呢。
正感慨都是世界的锅,他们听到远处那声骚音
相视一眼,决定无视。
回归数分钟前…
正想着,一声痛呼,星幸被铁丝网割到了。
她触电般的收手,盯着溢出的血愣住了,火辣辣的刺痛如同许多刺针,疯狂捅刺大脑。
气氛开始凝固,仁感觉了不对劲,当断则断,他割出比星幸更大的伤口,大喊一声
“啊--!”
旅行的游客们一般不会深入,隐约只能听到这么个声音,不多陪同的人都当他是幻听,笑话起身旁的损友。
星幸被震醒了,看到仁的伤口吓得合不拢嘴。
“啊~我好笨啊!”仁演技浮夸到傻子都看的出来,但不听流出的血,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没有作假,这伤口得去医院缝针了,真的好疼!
见到仁这么卖力的模样,在对比自己,星幸沉默了。
“幸好应对笨人我总会做好准备,当当当当!”仁在塑料袋里一掏,像小叮当那样举起万能宝贝--绷带!
他没管自己,而是小心的帮助星幸包扎,温柔的手法加上蝴蝶结突出了他的俏皮。
“…仁”星幸开口想说什么,仁将绷带放到她面前。
“啊~有没有温柔的人能帮我这个可怜的笨蛋呢!”仁晃着手上的绷带,另一只手的血留了满地,即使如此,他还是在努力微笑。
没有人知道星幸怎么想的,但仁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,是个人都会心动的吧?
星幸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人,但她愿意接受一个笨蛋的温柔。
抓住手心的绷带,指尖的碰触并没有让她躲避,这次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一颗小草从大地长出,在某些人眼中却是一个奇迹的瞬间。
仁看到星幸的笑容呆了,回过神便将伤口伸过去,他有资格相信,这份微笑是大家努力的共同结晶
“一起加油吧。”
“…嗯”
“我包的很好吗?”
“当然啦!”仁的手像棒槌,使劲挥舞着。
地上空空的塑料圆盘看起来是包什么东西的。
似乎是为了确定事情,仁指着棒槌上的蝴蝶结:“看,比我结的好看多了!”
事实是都是蝴蝶结,好看是片面的。
仁是不会说谎的,他说好看是说蝴蝶结。
心疼?组织心疼去吧!
单纯的星幸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鼓励,很快就相信了仁的说法,重新振作起来。
等洞刨好,仁为了防止星幸心血来潮拿塑料袋,就让她拿两把铲子,自己大包小包拿起来,上路!
…
…
风水宝地,事实上对这里来讲,并不少见。
四面环山,山有通风,然后就是近水相接,远水相邻。
难的,是不长杂草的地方,这种地方只能去半山腰才行。
正好以前爬山,仁正好知道一个地点,即使树丛变故,地面也不可能变--很久没有泥石流和地震了。
只是这就苦了星幸,她身体瘦弱,一生没锻炼过,同化也只是加强感官,不可能变成超人。
这是一场磨练意志的机会,有退缩的想法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敢踏着这个想法接着前进。
等星幸实在撑不下去,仁便会牵住她的手,帮她分担一份力气。
不仅能加深好感,也能让她慢慢学会坚强,好东西!
半山腰并不算高,这里是少数有沙地的地方。
仁当地并没有什么,大旱生寇不吉利之类的。
杂草生根,那才不吉利嘞!
前方虽然无路,也没有清晨的云雾缭绕,但山上特有的微凉空气和壮阔的景象还是令人血涌喷张,豪情满怀。
第一次接触自然的星幸自然也移不开眼,喘息的节奏都慢了许多,似乎想要将这片葱翠的美景记在心里。
仁乘热打铁:“这就是我们努力得来的回报吧。”
“回报…”星幸还没深思,仁又说道
“也不能让西麓等急了啊!”
接下来,又是愉快的挖土环节了。
说是衣冠冢,其实仁压根没有西麓的衣物,他就是来挂个牌的。
从塑料袋拿出折叠的铁块,摊开来直接就插在地上,尘土轻扬,声音沉闷。
上着写着几个大字(无名西麓之墓) --原谅仁忘记西麓的姓了。
至于香炉之类的,直接用沙子发挥,插在上面,塑料盘仁也带了,食物放到上面就好了。
最后将冥纸放到末尾就可以祭拜了,嗯,站着拜。
仁搬来两块圆滑的石头
两人就这样坐在挖好的土堆前,静静等待着香的燃烧,空气中特有的土味四处飘荡。
仁静静观察着星幸,看她从墓碑看向另一边的大山,便问:“刚才你对西麓说了什么呢?”
摆盘时仁对她说了,拜是为了让西麓能听到他们的话,所以他很好奇。
星幸看向仁,两人相邻,不说毛孔,仁对星幸的面容印象更加深刻了
她安静的坐姿恬静优雅,肌肤白皙却不苍白,纯净的瞳孔配合颤动的眉毛显得清纯,鸭舌帽和打扮又显得青春活力,盯着就令人沉醉,生不出其他念头。
星幸不太习惯与人对视,低头小声,就像羸弱的羔羊:“谢谢。”
换做正常人肯定有罪恶感,仁呆愣片刻,柔声中带着感慨:“是该谢谢啊…我对西麓说的是,我们一切安好。”
“安好…”星幸咀嚼着这句话,抬头看仁,又看向墓碑,眼前浮现西麓幸福的笑容。
是啊,安好,这也是西麓想要看到的吧。
“唱歌吧。”仁忽然开口。
星幸懵逼的看向他,唱什么?
“之前的那首歌,充满守护和未来的模样,我听到了…”仁一开口,星幸回想起了,之前的点点滴滴,那份觉悟,越沉寂,就越酸甜。
“所以,唱吧,将这份感情传递下去,西麓一定能听到的,也一定会为止高兴快乐。”
看到星幸摇摆不定,仁想了想,道:“是在想我吗?”
星幸确实关心仁的状态,点头没有开口。
仁却说了临摹两可的话
“我现在就好了。”
幸福的笑容,很是纯粹。
星幸不明白,可为了西麓,她带着不久的觉悟哼起了歌。
仁看向远方,歌谣,微风,绿树,仁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
[组织给我安排的搭档,会是谁呢…]西麓虽说毛病多,但说她不尽责那是假的,想要找到一个新的,能干的,是真的难。
是呀,难。
…
…
“你们都疯了!”极具科学感的实验室,各式各样的器材林立,一位穿着科研消毒青色服的人与戴着‘鬼哭’面具的人争辩。
‘鬼哭’道:“狐狸,你看看西麓的信吧。”
狐狸满头白发,身上也是病态的苍白,姑且称他为白狐
身为西麓的挚友,他一把抢过来看,面色阴晴不定:“该死…西麓那个白痴!”
“看来你是答应了,剩下的就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了,放心吧”‘鬼哭’的冷漠令白狐默然,他将信揣进怀里,面色变得坚决
“走吧。”
事已至此,身为挚友就必须全力挽回!
…
…
时至下午。
在西麓墓头攻略仁知道不好,但是…
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多来几次,根本乐此不疲。
等一切完毕是下午3点多,小天他们回来是4点多,送星幸到她家楼下,仁等看不见她的人就回家了。
祭品?演戏的食物能吃吗!
重新洗了个澡免得之后暴露,洗衣机放在他的天台,于是乎,仁拿着衣服上楼
刚打开房门便是一愣
“你是?”
透明身躯的少女看向仁,清冷的声线在脑海回想
[老伙计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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